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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求21世纪世界与日本的“和平世纪”之道

池田SGI会长展望21世纪的世界与日本,畅谈“和平”﹑“文化”﹑“教育”之课题,以及宗教应尽的职责、创价学会的使命等。此文章原本被分为三次刊载,出现在2001年12月份的圣教新闻。

问:首先,想请教您对21世纪的第一年,在美国同时发生多次震撼全世界的恐怖事件的看法。虽然也有人指摘此次事件的背景,主因在于“文明的冲突”、“宗教战争”,您认为此次问题的本质在哪里?

   恐怖主义是破坏“人类和平生存的权利”。即使揭櫫多么崇高的大义名分、主张,也绝不能容许如此的行径。从佛法生命尊严的观点来说,这是“绝对恶”的行为。

  不过,若将此次的事件单纯视为是宗教、文明的对立,这不但不正确,也将带来很大的弊害。

  假设犯人集团是伊斯兰激进派色彩浓厚的组织,此次事件的作为,也绝对难逃人们对伊斯兰社会、伊斯兰信徒抱以偏见的眼光、抱持敌意。

  伊斯兰拥有11、12亿人口,是一个多样化的世界,有许多爱好和平的人。我所创办的户田纪念国际和平研究所的特赫拉尼安(Majid Tehranian)所长,是伊朗人,是伊斯兰世界中学问渊博的有识人士。

  我曾与他在对谈中论述:历史上有很多信仰基督教、伊斯兰教等不同宗教的人们像邻居般和平共处的例子。

  不单是此次的恐怖事件,被称是宗教对立的事件,多半是政治利用宗教的层面居多。我认为必需锐利地看清事件的本质,并集结人类的睿智,彻底把它解决。

  联合国将21世纪的第一年--今年,命名为“文明间对话年”。若因此次的恐怖事件,而形成“文明冲突”般的局面,社会、全世界将陷入一片混乱。

  我要强调,在全体文明面临考验的现今,更应在所有层面促进彻底的“对话”。

辈出人才的竞争乃宗教的生命线

问:当今,在各种层面上,宗教是众所瞩目的焦点。您认为在21世纪里,宗教最大的使命是什么?

  我认为宗教具有丰富、恢复人类内在精神的使命。以及应具有使社会朝向“幸福”方向、“和平”方向、“协调”方向的原动力。

  为此,我认为“推行活泼的对话”正是21世纪的宗教应指向的最根本的课题。

  这是世界有识之士一致的看法。

  十年前,我与揭发纳粹大屠杀的作家埃利・维瑟尔(Elie Wiesel)博士见过面。博士主张:“宗教必须是贡献人类的宗教”“现今,宗教有必要再人性化”。

  遗憾的是,在过去的历史里,不断重蹈众多人在宗教名义下牺牲的悲剧。就连20世纪也不例外。

  迎接21世纪的现在,更必须端正如恶魔般的颠倒现象。我之所以经常呼吁要恢复“为人而有的宗教”,就是抱持如此的想法。

  宗教有“让人沉睡的宗教”和“让人觉醒的宗教”。21世纪的宗教该迈向哪条道路已非常明显。

  今后的时代不单是以佛教、基督教、伊斯兰等“宗派”的纵轴来判断宗教,也必须由“人”此横轴的观点来判断宗教。

  我之所以倾全力于“教育”和“对话”,就是考量教育和对话能与宗教相辅相成,不致使宗教陷入独善。

  唯有贡献社会的“辈出人才的竞争”,才是21世纪宗教的生命线。为了解决地球上所存在的问题,宗教家应倾注睿智和努力,因为这是时代的要求。

  SGI(国际创价学会)以各种型态促进宗教间对话,也是基于这个理由。我认为各个宗教站在“对话”的基础上,在如何促使人格向上、如何贡献和平的建设性层次上,互相竞争、切磋琢磨,是非常重要的。

凝视万年未来前进

问:创价学会自创办以来,在社会上完成了怎样的任务?又,应该如何思考21世纪的活动目标?

  尽管创价学会曾被揶揄是“穷人和病人的集团”,但却能救济烦恼痛苦的人们,一同赢取幸福与光荣人生--此一事实,是最令人感到光荣的。

  民众变得活泼进取、增加存在感,就能形成一大股和平的势力。日本的宗教史可说是迎合政治权力的历史,是学会转换了此腐败的风俗。

  由于学会员们拚命的努力与行动,构筑了盘石般的基盘。迎接21世纪的今天,牧口先生、户田先生所明示的具体构想,大致皆已达成。

  但是,若是考量佛法流布要迈入“末法万年尽未来际”此规模的视野,现今只能说是踏出一小步的阶段。

  历史学家汤因比博士抱持创造历史是“如水底中的缓流”的锐利观点,着眼宗教达成人类共存共生的任务。

  对于政治、经济、科学等范畴的激烈变动、毁誉褒贬,无须一喜一忧。

  凝视着“永远的生命”,以千年、二千年如此雄伟的视点指向未来--我认为这正是创价学会以及SGI应前进的王道。

  在这之上,如何具体地为21世纪的世界“和平”“文化”“教育”的兴隆、发展做出贡献,这可说是我们的重大使命。

民主主义的真髓中存在着宗教的要素

问:接着,想请教您有关政治的问题。您认为宗教与政治间应有的关系为何?

  宗教是要祈愿人们的幸福与世界的和平与繁荣。

  当政治腐败、堕落,人们陷入痛苦时,为人们提出异议,是宗教人士理所当然的职责。

  因为诚如惠特曼所说:“民主主义的真髓当中,终究存在着宗教的要素”。

不论是宗教人士基于信念进行政治活动,或是有关学会与公明党的关系,在宪法上是毫无问题的,此事曾在国会的讨论上多次得到确认。

  明知此种情况,却故意、或出于政治策略而诽谤说学会是“政教合一”等,这才是问题所在吧!

  将攸关国民权利的重要问题,作为“政治斗争的工具”,真是荒谬。

  中国古代的尧帝有一则“鼓腹击壤”的典故。(尧帝时代,有一位老人,击腹鼓、敲打大地、讴歌太平的故事。是譬喻理想政治的故事。 )

  虽然不是如这故事所说“帝力于我何干”(帝王的权力与我无关),但是若能成为不会让民众感到政治的压力、阻碍,宗教家不需为人民请命的话,那该多好。

  总之,我认为以民众的立场“监督政治”,今后仍是非常重要的事。

勿忘“与民同在”的原点

问:学会自公明党成立以来,一直支持公明党,今后,对公明党的活跃有何期待?

  尽管时代不断的变迁,希望公明党能忠于“与民同在”此组党的原点。

  现今,公明党高举以“生命、生活、生存”为主轴的“人本主义”口号,深切期待它能达成国民政党的重责大任。

  此外,也希望公明党能重视“世界中的日本”此一大局的观点。因为有很多国内外人士担心日本的右倾化。

  总之,在冷战构造的国际情势下,一定会面临种种的艰难。

  今后应更加努力落实政治理念、政策,若能不忘站在国民的立场、选择负责任的政治,自然而然就能开启一条大道。

  然而,像这样,只要我对政治有所发言,立即就被指摘是“政教合一”。因此,希望能理解这是创办人对党的期望。

  无论如何,为了日本和世界美好的未来,我祈愿公明党能更加活跃。

呼喊改革前,应先律己 问:小泉政权所推动的构造改革中,预料将会带来增加失业、减少福祉等“伤痛”,您对此负面影响的看法如何?

  尽管改革不得已会带来伤痛,然而,重整能加以挽回的社会结构,这正是政治家的使命。

  经济学家沙罗(Lester Thurow)博士曾说,要不怕失败,构筑一个能再接再厉、充满生机的社会,才是最为重要。

  守护社会中弱者的安全网络,乃是当务之急。若因构造改革而牺牲民众的话,将本利全失。

  又,政治家若要呼喊改革,应先从律己的“政治家革命”开始着手。倾听人们的痛楚、彻底服务社会--民众期待这种真正政治家的活跃。

  重新评估特权、革职贪污官员、纠正官僚的不当行为。如江户时代的上杉鹰山、恩田木工般,领导人应率先进行伴随痛苦的自我改革。

  若不如此,国民是无法心服口服的。我认为小泉首相推动的构造改革能否成功关键也在此。(待续)

有哲学才有理想

问:迎接21世纪,您认为日本社会面临的最大的课题是什么?

   问题相当多,但总归一句,就是对未来没有理想。身为人,如果没有人生目的话,就像浮萍一样,对社会来说,拥有确定的目标和理想是相当重要的。

  要朝向哪个方向?以什么为目标?迷失这个指标,是深陷迷惘的原因。那么,“理想”是从何而生?我想,除了“哲学”外无他。分析现状虽然也很重要,但是 正因为遇到瓶颈,更必须返回根源之处,重新思考人生存的意义以及社会应有的状态。现今日本尚拥有经济实力,人才也很多。我想,接着就是要拥有“哲学”。

  没有哲学,将随波逐流,只会盲从现状,无法创造撼动时代的“清新气息”。如此一来,将使整个社会变得软弱、政治陷于独裁、教育缺乏个性,甚至文化也将奄奄待毙。

  我认为21世纪日本的目标,应该是要成为以人为第一考量的“人道国家”。牧口先生早在100年前(1903年)就已经在《人生地理学》中,明确指出此 理想。他预言,时代的趋势,将由军事、政治、经济的竞争转为“人道的竞争”。这也正是日本该指向的道路吧。我认为循着这条路,一步一步的持续着,就能发现 到生存的意义,以及社会理想的状态。

爱与人比较的日本人

问:日本也算是世界中富饶的国家之一,但是许多人心中都不满足,原因何在?

  其中最大的理由,应该是多倾向于爱与他人比较吧。有人说,现代人多为自私自利、自以为是,但也很容易受周遭及流行所影响。我记得卢梭的《爱弥儿》一书中提到:“千万不要与他人比较,要与昨日的自己比较。”真是至理名言。

  人的欲望永无止境。老是觉得别人的田地比较好,不管在哪里播种也不会获得满足。因为不去耕作自己的田地,就不能真正品嚐到人生的真实滋味。特别是日本 人,自古以来就爱与人比较,又容易随波逐流。尤其是年轻人,经常是与人比较后就陷入低潮。“这世上,一定有只有你才能完成的使命、只有你才能辉耀的人 生。”——我想以这句话来鼓励21世纪未来的主人翁。

要加强与他人的系绊

问:现今日本面临孩子生得少、社会高龄化、景气低迷等问题,对于未来惶恐不安。我们应该从何处寻求希望?

  我刚才也说过,其实日本还很稳定,根基还很稳固。试想想战后那时代,真的是一无所有。的确,现在失业率增高,令人担心的因素也很多。但只悲观,情况也不会好转。

  我喜欢的哲学家阿兰说过:“悲观主义的人闹情绪,乐观主义的人重意志。”我认为缺乏意志,会让日本目前所面临的情况更加恶化。此外,最令人担心的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越见稀薄。

  即使孩子少、社会日趋高龄,但常重要的是附近有人可以谈心,遇到困难时也有人可以商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紧密,大家就能相互支援。但现今人际关系疏 远,尤其在家庭、社区里,这问题愈趋严重。唯有人才能鼓励他人;人只能活在人群当中。所以,恢复相互鼓励、让人精力倍出的紧密关系,正是使人生“充满活 力”的泉源。

在青年部的行动中,看到未来的希望

  学会员在日常中经常无意识地实践了如此的行动,何等尊贵!我们的存在,正是社会避风港、希望的灯塔,这是任何一位有心人士都知道的事。

  马上赶往遭遇困境的人处,与对方同苦、与对方共战——这“难忍不去帮忙对方”的人性表露,就是我们“人间革命”运动的原动力。

  当发生阪神、淡路大地震时,学会的青年们不待人说,率先主动提供救援物资、从事救援鼓励受灾区民的活动。海外会员也是一样。在印度、台湾、中南美洲的 秘鲁、哥伦比亚、萨尔瓦多等国,遭到地震、水灾为祸,各地的SGI青年部都投入各项救援活动。青年部如此的行动,正是社会的光明及未来的希望。

  我也期待这种“和平”与“人道”连带更加扩大,也希望大家支持。

政治的责任何在?

问:您刚刚也提到日本应指向“人道国家”的理想,而要实现这点,您认为该从何着手?

  就是教育。除了教育别无他法。日本战前以军力为荣,战后以经济力自傲。但是,今后日本必须以“教育”“文化”为旗帜,构筑以“人性”为第一要义的社会。为此,必须放弃旧有的“为国奉献”的教育观,改变为“为儿童的幸福效劳”的国家、社会。政治也应以此为出发点。

  安德烈・莫洛瓦说过:“政治的责任就是要救助母与子。”所有的作为,都必须是为了民众,特别是母与子。我常常强调教育对社会的重要意义,目的就在此。牧口先生、户田先生都是教育家,我也将教育作为我终生的事业而全力以赴。

  我认为从个人的幸福而至社会发展,甚至世界和平,所有的基磐,都在教育。现在我仍持续与莫斯科大学萨多夫尼希(Victor Sadovnichy)校长以“21世纪的教育与大学使命”为主题进行对谈,我们一致认为,唯有恢复开创人类无限潜能的教育,才是刻不容缓的课题。

  迄今为止我与许多有识之士进行对谈,大家也持相同意见。

脱离文化的“近代化”限度

问:接下来我们想请教您对日本文化政策的看法。最近,常有人主张要重新看待传统文化。对于这个问题,您有何看法?

  访问欧洲后,深深感到在所谓先进国家中,像日本这样粗暴、愚蠢地舍弃过往的国家真是少之又少。人这种生物,就跟脱离不了自然环境一样,绝对无法脱离扎根于传统的“文化环境”。我认为必须更严正看待此事。

  我感觉今日笼罩在日本社会的莫名所以的封闭感、窒息感,正暗示了抛弃传统文化飞奔过来的“现代化”已走到尽头。在思索今后文化政策时,在关心快速进展的“IT(资讯技术)革命”的同时,更要注视文化与人类的关系。

对政治失去信心

问:近年来,政治家贪污、绯闻频传,对政治的不信任度日形高涨。您认为政治家应具备的资质为何?

  看看最近的日本,不仅是政界,连官界、财经界等,社会各个范畴都充斥着腐败,身为高层人员却放弃应有的责任的例子很多。形成人格骨干的廉耻心消失了,情况严重。成人社会的情况是如此,再怎么谈论孩子的教育,都如同空中楼阁般不切实际。

  无论如何,现在是国际化时代,政治、外交,最后都是取决于人。是以“人格”与“见识”决定胜负。但是,很多人都认为如此有为的政治家却不多。

  有件轶闻提到,战后麦克阿瑟将军询问当时的吉田首相:

  “比起明治时代的日本领袖,为什么昭和的日本领袖的格局如此的小,好像是不同的国家一样?”吉田首相就向一名有识之士谘询,结果得到的答案是:“没读古典书籍”。

  如果平日就常阅读古典书籍,其精髓深入血液的脉动中,会自然地表现在其人的言行举止上。所谓的教养,不是表面上的知识,而是有无伟大的政治理念、政治哲学。

有责任对国民说明一切

  我与世界的领袖、一流的知识人士对谈,能感受到他们所散发出的“哲学”及“人性”的光辉。

  虽说是国际化的社会,身为首相、高官,外语能力很强,就是国际化时代的领导人吗?可能不仅如此吧。更重要的是,世界任何人都能理解接受的“见识”。仅适用于日本国内的独善行为,是行不通的。

  伟大的文学,能培养我们“清楚地说明”的能力。现今能够负起责任与国民对话的政治家太少了。民主主义就是无论何事都要说明,让大家能够了解、接受。日本政治最欠缺的,恐怕就是对国民“清楚说明”的责任。

决不重演20世纪的悲剧

问:经过了美国911恐怖事件以及中东和平谈判危机等看来,世界上对立与分裂的倾向日益强烈。20世纪被称为是“战争与暴力的世纪”,为了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什么才是重要的呢?

   除了“对话”别无他法。二十世纪的悲剧多半是由于政治﹑经济等许多领域,国与国之间相互冲突所导致。二十一世纪不能再如此,应该是要注视“人”的时代。从 领袖对领袖这种敞开胸襟的“首脑外交”开始,到民众之间心与心触发的“民间外交”,挑战提昇多层次的对话潮流愈形重要。我本身从严厉的冷战对立时代就开始 与世界各国的人们进行对话,以一介平民之身,很早以前就为了促进中日邦交正常化而付出行动,与苏联打开交流的管道也是出自这样的信念。

胸怀与师的誓言 访问中国、苏联

问:冷战时期,造访社会主义国家一定受到很大的阻力吧?

  “信仰佛法者为何要到敌视宗教的国家去呢?”虽然当时受到各种指摘与压力,我仍然踏出步伐,因为户田先生祈愿﹑关注亚洲的和平、世界的安定。我怀着同 样的心情,提出日中邦交正常化的建言(1968年),以及初访苏联(1974年),日期都选择在户田先生宣布“禁止核弹宣言”的9月8日。

  而今,与两国间的友好关系已大幅扩大,今后,加深民众的交流更是要务。民众间相互了解,缔结友情,对引发战争的动作是有制衡的作用。战争与对立的背后,存在相互猜忌的不信任感,因此必须由民众自身努力去扩大“对话的窗口”。

毕生奉献给“改革”的领袖

问:池田先生与世界有识之士进行了超过1500次的“文明与文明的对话”,其中令您印象最深刻的人是哪位?

  事实上每一位都让我印象深刻,其中最令我无法忘怀的是中国的周恩来总理,他是一位非常杰出的领袖。那次的会见是在1974年12月,总理逝世前一年左 右,我前往他住院的北京医院与他会面。因为总理生病,我一旦辞谢了会面的建议,但是总理执意要见,终于实现了会面。彻底守护中国十亿人民,让所有人都过得 幸福--总理全身散发出如此的责任感与慈爱之心,让我至今无法忘怀。

  此外,前南非总统曼德拉、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等人也是。巴西的阿塔伊德(巴西文学院前院长)、带领智利迈向民主化的前总统艾尔文、古巴的卡斯特罗主 席...等不胜枚举,为了民众,不惜生命贯彻行动的领袖们,共同都有不屈不挠的信念。将其一生奉献给改革的人们,他们胸怀深奥的哲学与理念,拥有某种由生 命内面发出的光辉。

积极支援联合国的运动

问:为求实现世界和平,除了促进民众阶层展开对话以外,联合国的角色也成为注目的焦点,您觉得21世纪的联合国所扮演的角色为何?

  虽然还有许多限制与规定,联合国在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半个世纪里,成为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参与的“对话场所”,这当中含着深刻的意义。为了未来的人类,务必要重视联合国。

  只有以“对话”与“协调”为中心轴的软能,才是二十一世纪联合国应走的道路。例如防止纷争,并非靠军事力来解决,应该重视如何加以防备。

  强化联合国功能的关键,在于结合与NGO(非政府组织)为中心的民间力量。SGI(国际创价学会)一贯支持联合国,今后对于联合国的活动也会从各种领 域继续给予支持。日本也不要光执着于要成为安保理常任理事国,在环境或人的开发等许多领域,有待日本发挥贡献,因此希望能够在专长的领域发挥领导的角色。 有关“解决纷争”的部分,先前也曾谈到,应该致力于“预防外交”等防止纷争激烈化的事前准备上,只有这样才是符合联合国宪章与日本宪法精神应走的道路。

欠缺信赖无法建立外交

问:接着,有关亚洲和平的部分,想请教您的看法。首相参拜靖国神社以及教课书问题等,令人担心会造成与邻国中国、韩国等的关系恶化。今后日本的亚洲外交应该如何对应才好?

  “无视于过去的人,结果对于现在也变得盲目。”这是过去曾经与我进行会谈的德国原总统魏茨泽克说过的名言。如果对过去没有真诚的反省、没有从认识历史 的角度开始外交活动的话,未来日本要建立国际间的信赖关系将会非常困难。参拜靖国神社等,不但宪法上有所争议,站在“亚洲中的日本”的观点来说,也确实有 许多问题。“欠缺信赖就无法建立外交”--户田先生彻底地教导我这个道理。只有与中国、韩国建立不动摇的友好关系,才能开创日本和平之道、亚洲和平之道。

  期许创价学会能尽绵薄助力,因此我们以民间的立场致力于推展教育、文化交流。明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三十周年,韩国与日本将共同举办 世界盃足球赛,同时也是中韩邦交正常化十周年,对三个国家来说都是深具意义的佳节。今年也是“日中韩国民交流年”,正是推进东北亚和平的大好良机,为了永 保与两国间的友好关系,期待今年能成为日本以崭新决意去行动的出发点。

迎接日中邦交正常化30周年

问:刚才也提到,明年是日中邦交正常化30周年。先生身为邦交正常化的先驱者,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您的看法如何?

  中国即将加入WTO(世界贸易组织),近年来有着飞跃的成长。1974年初次访问以来,曾数度造访,每一次都为中国的发展惊叹不己。与现在被称为“改 革开放路线”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先生也有过二度的会面。今日中国的发展,正是当时他所扎下的根,经过时间结成果实的最佳写照。

  这当中,中国的成功在于“渐进主义”,孙中山先生也曾强调,任何事只讲求快速的话一定会引发破坏与混乱。迎接二十一世纪,中国的存在益发重要,不仅是经济面,连国际社会上的意思决定、规则的制定,中国都深入参与,因此中国对于世界的协调与安定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

  上个月,我与阔别许久的戈尔巴乔夫氏会谈。他也认为中国是世界上瞩目的焦点,提到“亚洲必须以各种方式合作,建构相互信赖的环境”。

成为中美的桥梁

问:最近中国与美国的关系正谋求改善,在此中美关系日益紧密当中,日中关系、以及日美关系应该如何呢?

  日本与中国之间,有佛教传来以及遣唐使等,很久以前就有人与人之间的往来历史。让我们超越战争的不幸历史,以长远的展望,真诚地建立友好关系才是最重 要的。创价大学是邦交恢复后最先接受中国留学生入学的学校。中国有句谚语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以百年的规模来思考的话,焦点放在肩负两国未来的青 年身上,方能建构万代友好的基础。所以展望未来,必须要积极推动两国的青年交流。加强日中关系的同时,日美关系也必须加强。从战后日本的发展过程、价值观 的共通性等观点来看,日美关系的基盘应该长久保持。并非要抉择日中、日美的关系哪边优先,而是日本以成为中美两国的“桥梁”这种气度来面对是很重要的。

与“永远的邻国”韩国建立信赖关系

问:最后,从“东北亚和平”的角度,对于韩国・朝鲜半岛的未来以及日韩关系的未来,您有何看法?

  现今我与韩国济州大学前校长赵文富先生进行着对谈。这次是首次连载与韩国人士对谈的内容,得到相当大的反应。日本与韩国如此邻近,却一直无法建立起深厚友好关系,我希望藉此机会能够有所突破,因此对于此事全力以赴。

  韩国有着崇高的文化传统,也是日本“文化恩人”之国,那股不屈服的民族性,即使受到近邻侵略,全部都加以反击奋战。而践踏了那份引以为荣的民族精神的,是日本。殖民时期所做的残虐、非人道行为,无论再怎么谢罪都无法弥补。

  日本以前对中国,现在对美国,存在着所谓的“自卑感”,自卑感的反面,就是对其他国家产生不当的优越感。

  不应该这样,应该尊敬韩国人,当受到韩国人的尊敬与信赖时,日本才真正算得上是成人。有关韩国、朝鲜半岛的未来,即使会有些曲折,但迈向和平与安定的 潮流是不变的!为此,有任何需要日本协助的地方,日本应该全力支援才是。无论如何,对日本而言,韩国是“永远的邻居”,努力做到相互尊敬﹑互相信赖是绝对 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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