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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偉大的宇宙(俄羅斯,莫斯科國立大學, 1994年5月17日)


  池田大作會長於1994年5月17日在俄羅斯莫斯科國立大學發表演講。本網在此轉載全文:

  尊敬的各位先生以及親愛的學生們:  

  今天,能在跟十九年前同一地點的、令人懷念的文化宮,再次給我講演的機會,使我感到莫大的光榮。

  在此向薩多夫尼希(Victor Sadovnichy)校長爲首,各位有關人士表示衷心的謝意。

  能夠這樣與年青的同學們一起傾談,我感到無比的高興。

  今年一月,莫斯科市民與美國總統克林頓(Bill Clinton)談話之際,貴大學的同學那朝氣勃勃的發言情況,日本的電視也有轉播。

  其中,一名外語系的女同學以流暢的英語說:「我國蘊藏著一股偉大的精神力量,在不久的將來,從各種的意味來看,我相信這裏會成爲世界文化中心。」

  真是一個映照出青春真摯熱情的光景。

莫斯科大學創辦人的確信

  貴大學偉大的創辦人羅蒙諾索夫(Mikhail Vasil’evich Lomonosov,1711-65)在逝世前,曾高昂地歌頌:

  「當我們這美麗浩瀚大地

   蒙受悲運侵襲

   正當此時

   俄羅斯會誕生出

   勇敢與智慧的青年

   去繼續我未走完的路」

  自建校以來已有二百四十春秋,貴大學仍儼然地呼應著創辦人這心靈的呐喊。真是如何崇高的教育理念啊!

  佛典裏有說:「欲知未來果,觀其現在因」

  我深深地確信各位、青年們,才是貴國以及世界的「無限希望」。

「因爲那裏同樣有人存在」

  回想起1974年,得到貴大學的邀請,正準備踏出初次訪問貴國的旅途時,很多人質問我說:

  「佛教徒的你,爲什麽要去訪問一個敵視宗教的國家?」

  對此,我只回答了一句話,說:「因爲那裏同樣有人存在,所以我去。」

  自此以來,經過了二十年的歲月,在後意識形態的社會中,相信「人」和「人的生存方法」這兩個視點將會越來越受重視吧!

  例如,現代俄羅斯的文豪索爾仁尼琴(A. I. Solzhenitsyn)如下的提言,正好是其中一個證明:

  「人如果是誠實,可以接受所有正當的國家體制,人如果猜疑和自私,最先進的民主主義體制也抵受不住。如果人欠缺了正義和誠實,在任何國家體制底下也會表面化起來。」

  一切都是由「人」開始,歸著於「人」。

  雖然如此,托爾斯泰(Tolstoy)仍慨歎說:「不可理解的東西就是人。」自古以來,對於「人」雖曾做過很多考察,但仍然不能解明這個謎。

  尤其是「心」這個問題,還有關於「幸福」這問題,都決不是可以用科學和經濟的尺度來衡量的。

  而且,雖然現今遺留下很多人類的精神遺産,但在現實社會裏,究竟有否活用過來呢?在世紀末暗雲密布的昨今,確實使人擔憂。

  在這情況下,若要把焦點放在「人」的話,則一定要將鮮明強烈的光源照向這裏。

  我個人基於這問題意識,以「人——偉大的宇宙」爲題,嘗試向大家發表一些考察。

  「對自己一生要負起責任!」——我的恩師、創價學會第二任會長戶田城聖先生這樣地呼籲青年。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他被收監了兩年,但仍沒有屈服。貫徹和平信念的恩師,在一切價值觀都崩潰顛倒的戰後荒野上,重返「生命」這基點,訴說要從汝自身的「人間革命」出發。

  這訊息就好比釋尊所留下的那段話般:「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他人怎可以是(自己的)主人呢?自己能好好的自立,就好比得到一個難得的主人。」

命運的支配者

  我在此轉換一下話題,想提及貴國文學家梅列日科夫斯基(Dmitri Merejkowski,1866-1941)倡導的「人應自主」這課題。

  這是他在《彼得大帝傳》的開頭再三提到的、著名的說話。

  對大帝那強行的改革怎樣去評價呢?這問題就正如歴史上西歐派和斯拉夫派的不斷糾紛一般,可說是不斷震蕩俄羅斯近代史的最大難題。

  對一般人來說,大帝那擺出一副「反基督」的態度,是衆所週知的事實。

  衆多人和我都認爲,在貴國精神史的壯大洪流裏,不斷蕩漾著「人怎樣能成爲自己的主人?」這課題。

  可以說,這正是在近代俄羅斯,史無前例地熱烈地占據著、燃燒著人們的心的一個主題。

  從一個層面來說,彼得大帝在一生中也是不斷在尋求和摸索這答案的巨人。

  普希金(A. Pushkin,1799-1837)稱大帝爲「——啊!命運的支配者和統治者」;而赫爾岑(A. Gertsen,1812-70)則評他爲「俄羅斯最初得到解放的個性」。可見他並不單是個改革者。

  他恰如阿特拉斯(希臘神話中支天的巨人)般,一直把自己的命運、俄羅斯的命運背在雙肩。

  怎樣面對西歐近代文明的不容分說的攻勢呢?這不單是俄羅斯,也是其他文明的共通課題。

  首先是軍事技術和經濟等領域優先開始改革,但始終會涉及文化領域,到時自己的文明主體性將會受到威脅,失去了自我立足之地。

  在日本,近代代表作家之一夏目漱石,把年青時的自己譬喻爲「困在囊中走不出來的人」。

精神文化的衰退

  經過了一個世紀後,日本達到了和當時不可相比的變化。

  可是,今天的青年是否幸福?是否滿足現狀呢?不得不使人懷疑。

  沒有社會性問題存在的狀態是否就等於幸福呢?這也是個幻想吧。

  這樣的幸福是流動的,虛幻的。現代日本有很多青年都沒有所謂國家的目標,對團體的歸屬意識也很稀薄。

  的確,今天的青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但另一面,有不少青年卻失掉了明確的目標,經常抱著模糊混沌的心態。

  經常受到煩惱困擾,或許說這是人的業吧!

  另外,也有些刹那主義和享樂主義的青年。

  最近一項國際性的高中生比較調查結果顯示:對將來沒有希望,「只要現在快樂就可以」的傾向日本特別強。

  與短暫的經濟繁榮相比,精神文明卻顯著地停滯,這是不容否認的現實。

  與此相反,也有青年把持自己的使命感和國家觀念,立志邁向新的世界和平秩序。

  亦有青年嘗試從正面去解決「怎樣渡過人生」這問題。

  所以,我感到民衆正在追求能導人往「善的方向」「建設的方向」「創造的方向」的哲學和宗教。

俄羅斯強烈人本主義的脈動

  在這歴史的趨勢下,人應怎樣才得以成爲「汝自身之主」呢?

  探索這課題的準確答案時,使我想起曾執教貴大學的偉大哲學家別爾佳耶夫(Nikolai A. Berdiaev,1874-1948)其名著《我的一生》中真誠的回想。

  他說:「我從沒有嘗試過,自動或被動地,去關閉自己在一個孤立的世界裏;相反地,我追求開放,與宇宙萬物交融。……人誕生出來就是一個小宇宙,而他的使命就是去重建他內在的宇宙。」

  這裏,人成爲自己的「主人」,能感受到生的充實感覺,掌握到呼吸宇宙生命空間的無限擴大感覺。簡而言之,莫大的宇宙感覺清楚確實地浮現出來。

  不禁使我想起,作爲射向世紀末暗雲的光源,這光輝與大乘佛教在深層次相通吻合。

  大乘佛教的知見,把信仰産生的生命變革、人格形成的特徵,從「開」「具足、圓滿」和「蘇生」的三個角度來論說。

  在此,我想一面就佛教的觀點詳述「規範性」「普遍性」和「內發性」這三項目,一面關注俄羅斯強烈的人本主義脈動。

(1)「開」——從內面開放生存的規範

  第一的所謂「開」,就是指開拓出自身內面依靠生存的根本規範。

  佛教洞察出所有人都平等地具有「佛性」,即形成理想人格的種子、可能性。

  這「佛性」具有金剛不壞,清淨無垢的本質。當得以開示時,這「佛性」能作爲「自身之主人」,決定人生幸福的一個機軸。

  不過,在日常生活裏,「佛性」會受到各種的邪見、偏見和謬見的影響,埋藏在煩惱的深淵裏。

  故此,一定要打破這幾層厚厚的外皮,使潛在的「佛性」找到「突破口」,全面地得到揮發。

  所謂「開」,就是開示規範的意思。

  說到佛,爲了使那些以爲佛是一種遙遠神秘莫測的存在,而不相信自己生命中有「佛性」的人容易明白,《法華經》引用了種種譬喻加以說明。

  其中一個譬喻說:有一個窮人去探望他富裕的朋友,在歡談之餘,他睡著了。朋友爲了幫助他,把一顆珍貴的寶珠縫在他的衣服裏。第二天他醒來後,不知此事便離開了朋友家。因爲他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身懷寶珠,故此仍然過著貧窮的生活。

  過了數年,當朋友見到他依然故我,貧窮潦倒,非常驚奇,就把衣裏所藏寶珠的所在告訴他,窮人才知情況,大爲驚喜。

  這故事中的寶珠,就是指無論知道與否,所有人都平等具有的「佛性」。

  這樣,所謂「佛性」,就是生存的根本規範。古希臘的數學家阿基米德曾說,「只要給我一個立足之處,我就能移動地球。」這就是阿基米德槓桿原理。沒有比醒覺根本規範的人更堅強的。

 「為了靈魂而活」

  這裏,使我聯想到極其喜愛的托爾斯泰(Leo Tolstoy,1828-1910)大作《安娜・卡列尼娜》。作者化身的列文不斷追求「我們是甚麽」「爲甚麽而生存」等規範的過程中,得一農夫的說話而開悟新的境地。那著名的情景如下:

  「有人活著就是爲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譬如米久哈就是爲了填飽他的大肚子,可是普拉東是個規矩的老頭兒。他活著是爲了靈魂,他記得上帝。」

  這名平凡的農夫的說話,像雷電一樣擊中他的心中。

  在心靈互相觸發這點,世界文學史上這也可算首屈一指,印象鮮明的一幕吧!當獲得被形容爲「爲了靈魂」的規範時,眼前便開示出想像也想像不到的,清麗絢爛的生命世界。

  這種從「暗」轉到「明」,從「黑暗」變成「光彩」的場面,不時在托爾斯泰的世界裏登場。

  這種場面在初期的《哥薩克》等作品裏出現爲一種初步形象的描寫,而連貫到《戰爭與和平》的皮埃爾和《安娜・卡列尼娜》的列文等人物的思索。

  在他們經歴苦惱和考驗的結果下,突然之間開拓出人性偉大的情感,這份還未完美的情感反而顯得更有餘韻,引起青年人心中的共鳴。

 與法華經相通的生的活力

  托爾斯泰對佛教的造詣之深是衆所週知的。從他的天分所創出的「生的活力」,正好與佛教,尤其是法華經所說的充滿活力的生命觀起著強烈的共鳴。

  我要說,這也是生命本然的凱歌。

  無論如何,「人是思考的蘆葦」,當人能構築起自己堅定的人生觀、社會觀和宇宙觀時,就等於取得了作爲人的證明。

  遵循自己創造出的目的,渡過一個滿意、無悔的人生,這人才是一個幸福的人。

(2)「具足」——把自我向普遍性擴大

 克服斷層約合理主義

  第二的「具足、圓滿」所啓示的範疇就是絕不容許有部分觀和歧視觀。亦即是說不單只人與人之間,甚至自然與宇宙也是平等地完全具足的全體觀、總括性的世界觀。

  因此,所謂「具足、圓滿」,可以說是生命取得由世界邁向宇宙的「普遍性」,而不斷擴大下的樣相。這裏所說的「普遍性」跟科學和理性的「普遍性」是不同層次的。

  因爲,科學與理性所說的普遍性是跟現實分離的抽象層次,是自我的完成,換言之,是與人無關的劃一世界。

  這一層次的確發揮了強大力量,事實上令科學技術文明加快速度而席捲世界。

  可是,在今世紀,經歴了前所未有的大量死亡悲劇的人類,對於科學與理性的作用不再隨便採取樂觀的態度。

  我想說出「普遍性」,是指人、自然、宇宙一起共存,小宇宙與大宇宙融和成爲一個生命體而「共生」的秩序感覺、宇宙感覺。

  「共生」在佛法上叫做「緣起」。正如「由緣而起」這個字義,是指無論人世間、自然界,不會有單獨出現的現象。萬物是互相關係、互相倚賴而形成一個宇宙,變化下去的觀點。

  故此,在這裏,萬物一體的生命感覺在巨大擴展之中,如何正確地把理性定位,是一個重要的課題。

 溫暖的宇宙生命的鼓動

  從這一點來看,托爾斯泰所描述的列文的感受性,確實是獨特的。

  在炎夏的日子,躺在樹林的野草上,仰望沒有一朶白雲的天空,他獨個兒地思想。

  「雖然對無限的空間擁有出色的知識,可是把它看做是蔚藍的半圓天幕也是正確呢!」(《安娜・卡烈尼娜》)

  把宇宙視作「無限的空間」的知性眼睛,同時亦視作爲「蔚藍的半圓天幕」的感性也是正確的這一段獨白,並非要背逆古色蒼然的「天動說」。

  那是經過磨練的敏銳精神而變得可能、具先見性的近代批評的結晶。然而,經歴百多年,現代科學的見解並非必定判決視宇宙爲「無限空間」的觀點得勝。所以,列文的這種「普遍性」的感受,並不是被合理主義所壟斷的荒涼世界。

  喜悅和解困、愛和獻身、憐憫和共鳴等,把人的溫暖傳遞這種生命的躍動,我認爲正是宇宙生命的鼓動呢!

 開放的「共感」

  我要特別指出的就是,托爾斯泰所提起的「普遍性」,無論對當時以及現代國際糾紛的元凶——封閉性的民族問題,確實是準確地加以反問、反省。

  好像是對以參加塞爾維亞戰爭爲義舉而燃起自我犧牲的民族狂熱潑冷水一樣,列文這樣說:

  「不過,這不光是自我犧牲,還要殺死土耳其人。」

  「人民犧牲或者準備犧牲,是爲了自己的靈魂,可不是爲了殺人。」

 如果沒有這份活生生的「普遍性」光彩的話,就永遠到達不了人道主義和地球主義的地平綫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F. M. Dostoyevsky,1821-81)發現了「俄羅斯精神」,對人性所有一切的開放共感,以及對融合全人類的根本希求等,不就是跟這個「普遍性」相通的嗎?

  同時我相信,絕不崩潰的幸福生活,是建立在爲他人服務,和把自己從「小我」提昇至「大我」的努力之中。

(3)「蘇生」——發自內裏的創造性生命

  第三的「蘇生」,就是不把事物固定不變,而保持著「日新月異」的創造性生命動力。

  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說:「萬物不斷流轉變化。」

  佛教亦說出事物不會在甚至短暫瞬間處於同樣狀態,無論是外表堅硬的礦石,總有一天免不了會磨損、消滅。

  何況是人類社會,一切都會不斷地變化下去。

  故此,打破安住現狀這個惰性的硬殼,敏感地聆聽發自內裏的變化律動,正是令萬物蘇生過來的要諦。

  我們所信奉的佛法有說及「在自身法理的大地上重覆著生死生死」。明確地說出貫通永遠生命的本源蘇生力量,是內在於人自己本身。

  因此,「蘇生」就是「內發性」的別稱呢!

 打破宗教教條主義的「內發性」

  說到這「內發性」,對於往往容易被教條主義所咒縛的宗教,可以說是最要留意的事。

  有關這一點,托爾斯泰的分身列文,把自己的感受稱爲「神聖的表現」而這樣自問:

  「其他的猶太教徒、穆罕默德教徒、儒教徒、佛教徒——他們的最高的幸福是否被奪走了呢?」

  列文所實感的「善的法則」,無疑是內發性的啓示。

  這幸福是否只限於基督徒?異教徒又如何呢?

  他把這樣的懷疑說是「危險」的發問。可是,宗教爲免陷於教條主義和狂信,這是不能逃避的發問。

  因爲,列文的懷疑是重新審視內面,意圖創造出日新月異的自我的內發力量。這是自古以來,成爲人格價值樞軸的「謙虛」,以及産生出「寬容」的母胎。

  而且,由於這「內發性」被疏忽,在宗教史上,獨善與傲慢才得以橫行,以至藉「爲了宗教」而令人們互相傷害,不斷地倒逆施行。

 人格價值才是重要

  前面說及的「規範性」中,當然有對作爲立足點的確信。

  可是,像列文這樣經常對「規範」的正確性加以發問的內省眼光,才不會令「規範」變成化石,得以活生生地繼續著創造性活動。

  相反來說,欠缺謙虛與寬容這內發性人格價值的「規範性」,不得不說是滲雜著虛僞和矇騙。

  「規範性」與「內發性」兩者並存才能成爲優秀的人格力量。故此,越是堅強的人會越謙虛,越是有確信的人越寬容。

  支持這樣的人格形成,鼓勵「自我主宰」不就是真是宗教的使命嗎?

  因此,在佛典中以「心爲切要」這句簡潔的話來勸導「內發性」。

  而且,釋尊一生最大的目的就是「人的行動」,著眼於人格的磨練、人格的完成才是修行的重點。

 牧口初代會長的「人道競賽時代」

  無庸贅言,邁向「地球規模的團結世紀」,超越宗教、民族、國家等障壁的「走向和平的對話」和「文化、教育的交流」,越來越被渴求。

  同時,我認爲並非無原則的離合聚散,而是各自向著這樣的人格形成來競賽,換而言之,就是「世界市民」的相競輩出,這才更有創造性呢!

  無論在任何的社會,有良好意義的競賽,才是進步的原則。

  「創價教育」原點的牧口常三郎初任會長跟日本軍國主義鬥爭。雖然於七十三歲高齡死於獄中,但在今世紀初,早就提倡:「人類不再是‘軍事競賽’,也不是‘政治競賽’‘經濟競賽’了,而應該指向‘人道競賽’的時代!」

  在這人道競賽上,我無限地期待我所敬愛的莫斯科大學學生諸君,作爲二十一世紀的頭號跑手,英姿凜凜地脫穎而出。

  以上是以佛教的見解爲基礎,借用托爾斯泰等名著,對於人如何能成爲「自身的主宰」,及如何能以「巨大的宇宙」爲目標形成自己的人格等問題,從「規範性」「普遍性」「內發性」這三個角度論述了一些我的所見。

復興人的大道

  總而言之,觀望眼前的未來世紀,將「混亂」轉化爲「宇宙」的主角、軸心,就是「人」自己呢!

  所以,宗教與哲學、文化與政治、經濟等,正處於要回歸這一基點的時代。

  我決心與各位携手努力奔走於這條復興人的大道。

  最後,我要把「詩意的國度」俄羅斯的一節美麗詩句,送給各位。

  在天空之下,壯起膽來!

  在歡喜之中,醒悟自己的使命吧!

  ‥‥ ‥‥ ‥‥

  看啊!陽光

  有時候把天空染成金色

  有時候被薄雲隱蔽

  銀色的月亮在飄浮

  田園裏,萌出春天的美麗

  薔薇的苞蕾鼓脹

  野草腳下流著清溪

  崗丘之上,葡萄枝發出光輝

  寂靜之中,和風泄放出呼吸

  這一切都是你們的

  以歡喜來勝取人生的花朶吧

  暢快地接受上天的恩惠吧

  在這世上,並沒有邪惡的快樂

  以及不幸的山谷

  你呀!要幸福

  不要迷惘

  不要忘記所有恩惠的本源

  尊崇「真實」與「法」

  爲世上的人行善吧

  這時候,你毫不畏懼,告別無常

  然後,因爲有黑暗,才相信晨曉的來臨

  正如普希金所歌頌的這首詩,黑暗越深,晨曉就越接近。只要有希望,幸福就會發放出光芒。

  我跟各位先生,各位同學一同確信「嶄新人類文明的希望晨曉」這時代的來臨。在此,我結束這次的演講。

  謝謝各位的聆聽。斯拍詩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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